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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的人”断想

2000-08-26 来源:光明日报 黄团元 我有话说

赵丽蓉,一位普通家庭出身,演普通人、当普通人的老太太,也许她生前从未想到,当她离世的时候,会出现万人自发吊唁的场面。杨丽坤,一位出演《五朵金花》、《阿诗玛》的彝族女子,也许因病息影多年的她从未想到,当她永远隐入花丛之后,人民大众为她唏嘘不已。她们生前没有轰轰烈烈,只因把美丽留给大地,把善良留给人间,所以,“青山绿水知有君,白云明月偏相识”。

成克杰、胡长清,二人位居高官,不可一世。各占一方时,好酒、贪色、敛财、霸道的名声如雷贯耳。他们都嗜好题字。前者在广西挥毫,后者在江西泼墨,并明言将其“形象”制成牌匾或刻入石碑,企望永垂。可是,当他们的恶行暴露、受到党纪国法制裁之后,伴之丑恶灵魂归西的却只有诅咒的声浪。真可谓,“莫言炙手可热,须臾火尽灰灭”!

地位如此悬殊,品性如此反差。历史开起了无情而公正的玩笑。臧克家先生的诗作出了最好的注脚:“……有的人,骑在人民头上:‘啊,我多伟大!’有的人,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。有的人,把名字刻入石头,想不朽;有的人,愿作野草,等着地下的火烧。有的人,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;有的人,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。骑在人民头上的,人民把他摔垮;为人民作牛马的,人民永远记住他!把名字刻入石头的,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;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,到处是青青的野草……”

是的,“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”的人,不追名逐利,不哗众取宠。只管耕耘不问收成,只想服务不图前程。没有鲜花捧,没有颂歌唱,没有掌声迎。其实,这样的平凡孕育着伟大,因为他们把为人民大众工作视为己任,“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”,所以,“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、很高”!那“骑在人民头上”称“伟大”的人,权欲熏心,利欲熏心,名欲熏心,而且欲壑难填。他们把党和人民给予的地位和机遇当作为所欲为的资本,骄奢淫逸,祸国殃民,“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”,事实证明:“他的下场可以看到”!两种人生,一是燃烧,一是腐烂,谁伟大可敬,谁渺小可憎,清浊分明!

“俯”的结果,“骑”的下场,我们如今又看到了。同时,也能从中悟出莎士比亚的箴言:“生命短促,只有美德才能将它传到辽远的后世。”劝君不用镌顽石,路上行人口似碑!自勉吧,警省吧,老老实实地做人,勤勤恳恳地做事。律己要严,贪心要无,自奉要薄,待人要厚,索取要少,奉献要多。诚如是,那就能够成为“一个高尚的人,一个纯粹的人,一个有道德的人,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,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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